第(2/3)页 袁术感觉剑上一沉,赶紧丢了剑,方才阎象铿锵所言仿佛还在耳边,但此刻再看他,阎象脖子上有一道血痕,却没有划破太多,不至于无救。 故而袁术双眸一沉,将心思收回,对看呆的左右沉声喝道:“叉出去!” “把这人给我叉出去!!打入牢狱,严加看管,不可令其寻死!!” “喏!” 两旁甲士也是忠心之辈,此时拖曳了阎象出去,等他离去之后袁术也仿佛大汗淋漓,历经一场大战般的劳累,瘫坐在了大殿的阶梯上。 与人争吵,的确耗损自己的精力,几乎是将他的体力全数耗空,而阎象宁可死,也未曾叫自己一声陛下,依旧还是叫的主公。 想到这,袁术心中就莫名的难受。 “阎象,好像的确从始至终都没有同意过称帝之事,难道我真的一意孤行?” 袁术忽有此想,但是这时候,一切都已经完了,诏书已经宣告天下,已经无法再收回了,即便现在重新摘掉这帝位之名,也不能让曹操的兵马退去。 但自这一日起,慢慢的袁术境内开始出现了些许流言。 阎象入狱,文武收拢在城内,惶恐不安。 而到了城中的百姓也觉得不对劲,时有自龙亢一带逃来的山民,本以为入寿春城可以保全性命于刀兵之下,但却没想到进城之后,连粮食供给都成问题。 城中囤积的粮草,首先供给给军中将士用作军粮以守城,于是饿殍逐渐变多,从而产生了疫病,城中对此问题的解决方案也很是决绝,多是集中拉至城外焚烧,或者丢入挖好的壕沟之内掩埋到更深处。 而在城里来往的文武官吏,袁术麾下的许多重臣都是马车载步,而衣着光鲜,且城中大户多有肉糜而食,并不受多少影响。 如此,就传出了一些当初龙亢山民所听到的传言,说曹氏自两代之前,家族设立了内戒令,对内以节俭而做矩,不可奢靡浪费。 对外以慷慨为主,散财于所急者,如此急公好义,内戒奢靡,思高尚之风。 这些流言传出之后,开始快速蔓延,从龙亢山民之口,传到了原本寿春百姓的耳中,然后宛若涟漪一般,在十几日之内,就已是大半得知,其余人即便不知道,也不算远了,他们迟早会知道。 于是群情逐渐不对劲起来,认为两相比较之下,这位仲家天子的确不算是仁义之君。 “人家没有这么显赫的家世,但是对家族约束极多,而且还很严格,对外却十分慷慨!” “不知真假,这个世道还能有这样的人吗?” “有自然是有,但也许也是夸大了,俺没见过这种明吏了。” “是真的,我亲眼见过,在龙亢时候看过曹氏的大公子,穿着朴素,还穿草鞋,人也亲和,沿途给百姓施粥,那种样子装不出来,他一定是仁厚的年轻人。” “这样的家风,不是自小养成是出不来的,我听说那位许都的司空,一直都很节俭,很多衣服都是穿好几年,又缝缝补补的穿,省去布料救济他人。” “诶,老乡哪里人?听口音不是扬州的?” “噢,俺就是龙亢山民,到北方去做过商贩,所以稍稍知晓点情形。” 数日之内,在不断反复传扬之下,袁术终于也听到了这些传言,在后宫气得手脚冰凉,且难以平息怒火。 到此时他才确信,寿春城里面已经混进了曹操的奸细、暗探,这些人定是混入了百姓堆中,一并入城,为的是散布流言来离间其声名。 “恶心人。” 袁术知道之后,并不惧怕,因为民众的情绪已经不再需要这一番流言再来加重恶化了。 他早就明白,自己与百姓之间毫无信任可言,只能用严苛的制度来压制,这些贱民就宛若稻草一样,朕救了他们的性命,让他们在乱世能得存活,现在却丝毫不曾尊敬朕,还要来反朕! 如此流言,也无法动摇我心。 在袁术看来,这些被百官说成不得不防的流言,并不能打动他的决议,死守之策依旧没有更改。 甚至有两人曾经站出来说过,请袁术体谅如今的局势,从朝中拿出粮食来发放给百姓,哪怕是做做样子,发一日之粮,也能够宛如雪中送出的炭火一样,暖一暖他们的心窝。 说不定就可以把流言全部平息下去。 但是袁术拒绝了。 将军中的军粮始终牢牢把持,不能分出给百姓分毫,并且下令在百姓之中强征兵勇以守城,共同抵抗曹军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