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贺云阳也不太有精神,无精打采地拨弄着碗里的馄饨,吃得有一口沒一口。天景知道,一般情况下,头一天受了累,第二天疲倦才会真正发作,贺云阳显然就是这样。于是她很善解人意地说,“火鹤花昨天也看够了,而且我还是感觉累得很,今晚咱们就别出去了,好好休息吧。” 贺云阳笑得很欣慰,点头点得很痛快。 天景白天睡得太足了,晚上根本沒有睡意,贺云阳倒是早早回了房间,看來是真的累了,只是以他的骄傲,当然不肯承认。 不过,也许不是这样。 快三更了,天景刚有些困意,忽然听到院子里有猫叫,而且这猫叫得怪,两声短一声长,然后再无动静。天景好奇心再度发作,,爬起來在窗前一望,客栈的院子里站着三个人,月光里看得清楚,一个浅紫衣衫的玲珑身影,应该是个女子,一个人身形高大健壮,穿一身夜行衣。还有一个人,一袭黑衫,虽是侧面也能看到的银质面具,是她再熟悉不过的。 她隐在窗后看着他们身形轻盈地跃出了客栈院墙,呆呆地想,那个人真是怪物,他原來一点都不累。 第二天一早,天景看到的贺云阳神采奕奕。她这次学聪明了,或者正好相反,现在她学笨了,绝口提昨夜临窗看到的一幕,假装她昨晚睡得很好,完全不知道他的房间三更后就沒了人。 不过,很快她就大致猜出昨晚他是去干什么了。因为,吃过早饭后,他又带她去了枭陨隐居之处。这一次的顺序和上次相反,是他先进里间去和枭陨说话,留她在堂屋等待。好一会儿,枭陨和他一起出來了。老头儿显然心情很好,连半驼的背都挺直了些。他拿出一只锃亮的小铁盒,打开來,盒里垫着雪白绵纱,绵纱上整齐放着三排共二十四枚细如发丝的金针。 枭陨又拿出一只长方形的铁盒子,取下上面罩得一层铁纱网,盒子里居然全是小小的蜡烛头,天景一眼扫去,便知蜡烛的数目和金针一样多。 枭陨用火折子把蜡烛一一点燃,然后罩上铁纱,再把金针一根根拈起,放在铁纱网上炙烤。他笑眯眯地看着天景,说道,“等下老朽给姑娘走一遍针,保证姑娘今天秋冬两季不会发作旧疾,连伤风得不会得。” 天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贺云阳,忽然冒出句话,“这针是免费的吗?要是你还有事让他办,那就算了。” 那两人都愣了,枭陨先反应过來,抚了抚颔下几根山羊胡,道,“这针灸,算是老朽附送给这位少年的。” 天景不得不赞叹枭陨的医术高明,半个时辰的针灸完成,她平生第一次因为感到热而出了一身大汗。哪怕在三伏天里都是冰冷的双手掌心,也第一次有了温度。她把掌心贴在脸上试着那陌生的体温,几乎以为自己是彻底好了。可枭陨的话说得清楚,这样的效果,只能维持到今年冬末。 为她施针的枭陨极为疲惫,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,“好了,胡公子,一个月后你來取药就是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贺云阳起身,恭敬施礼,“在下谢过枭神医,这就告辞了。” 从枭陨处出來,两人默默走着,谁也不说话。走了很长一段,天景终于不想再做哑巴了,轻声道,“贺云阳,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 “沒有啊。我是想,既然事你知道了,你……” 第(2/3)页